当天中午,众人吃过午饭后,便分头行动了。慕容毅等人寻找旅馆,而周世文则带着韩心兰进入了府衙任职......没错,带着韩心兰。
现在的韩心兰已经由婉灵和诗茵洗过身体、又换了身干净衣服,好好打扮过了,确如马伯所说,是一个玉面娇颜的美人。
两人从府衙大门到公堂前,就足足走了半盏茶的功夫。这不只是逾制的问题,就连布局都有错误。难道当年血煞盟扩建府衙的时候,只是扩大了四周的边长,却没有调整公堂的位置吗?不过周世文也没有想那么多,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操心。
不一会,两人便来到了公堂中,周世文一屁股坐到堂上,然后便气急败坏地拍起了桌子。
“混账!给我来人!!!”
很快的,就有一个下人赶了过来,急忙问道:“知府大人,有何贵干啊?”
周世文怒道:“真是岂有此理!我堂堂一任知府,可是这府衙的主人!但是我从进门到现在,竟然连一个迎接的下人都没有!你们都这么不懂礼数吗?还有,其他的官员呢?吏书、礼书、兵书、户书......他们人呢?都死啦?”
下人苦笑道:“其他大人们没死,其实都在这府衙内,只是......”
“只是什么?”
“......只是他们刚用过午饭,正在房内休息。”
周世文顿时火冒三丈,大吼道:“岂有此理!一点礼数都没有!你给我把他们都叫来!”
下人顿时笑得更苦了:“知府大人,还是算了吧。听小人一句劝,忍一时风平浪静。”
周世文不禁眯起了眼睛:“忍一时风平浪静?”同时心下也有了底——看来这整个府衙内,除了自己,就连下人们都是血煞盟的人了。
念及至此,周世文不禁发出一声冷笑:“血煞盟是吧?老子还没找他们算账呢,他们反倒先给我一个下马威?你去告诉那些还在睡觉的蠢猪:虽然我现在还不是他们的主子,但很快就是了。”
下人听罢,唯唯诺诺地退下去了。
然后,周世文看了一眼站在旁边、傻傻笑着的韩心兰,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......
另一边,刚刚随便找了家普通客栈住下的慕容毅等人,也都聚在了一间屋子里。
陆云熙问道:“慕容前辈,您曾经说过,那个血狂是拳脚双绝,请问拳是什么拳、脚是什么脚?”
慕容毅放下行李,答:“拳,就是三十六路封脉拳,专打人体经脉穴位,令对方真气无法自如运转,甚至直接打断经脉,是一门挺狠毒的功夫。而脚,则是崩月脚;顾名思义,那是连月亮都能踢碎的脚,强调的是以点破面,将强大的力量集中于脚尖,再以极快的速度踢出,据说甚至能贯穿钢甲。”
婉灵听得愁眉紧锁:“只凭肉身便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吗?那确实挺厉害的。”
可是慕容毅却摇了摇头,思索了起来:“其实问题并不在于血狂到底有多强,他再强我也能在十招之内杀他。我想不明白的是——何东奎、李军、和唐飞燕,他们原本都是江湖散人,和血煞盟毫无关系。可是现在,他们却成为了血煞盟的盟主和两大护法。这些年,血煞盟到底发生了什么呢......”
与此同时,血煞盟的总部内,一个探子飞快地跑了过来。
“报告盟主!新任知府已经上任!”
何东奎点了点头:“知道了。他有没有什么反应?”
“好像挺生气的,因为整个府衙没有一个人理他,连侍候的下人都没有。”
“还有呢?他说了什么没有?”
“说了。他好像对其他同僚们说了一句:虽然我现在还不是你们的主子,但很快就是了。”
李军冷哼一声,说:“哼!狂妄!盟主,我早就说过了,留着他迟早是个麻烦,不如尽早除掉。”
赵文才却扬起了嘴角,答:“李护法此言差矣。试想一下,周世文好歹也是饱读诗书之人,气质修养均为上佳,怎会突然口出狂言?而且他还是知道整个府衙都处于我们的掌控之中的,既然如此还敢这么猖狂......这就很值得玩味了。”
何东奎问:“那依你来看,这个周世文是在打什么算盘?”
赵文才呵呵一笑,说:“依属下来看,这个周世文是在给我们传达一个消息——他想做府衙的头儿,也就是想跟我们接触接触,寻求合作的机会。不过他新官上任,总要点起三把火,哪怕不给我们看,也要给那些老百姓们看。所以,他在表面上肯定是要与我们互相排斥的。”
何东奎听罢,也笑了起来:“若真是如此,自然最好。希望这个周世文是个识时务的家伙,我是真的不想再干掉第五任知府了。”
这时,唐飞燕忽然问了起来:“盟主,属下有一个问题想征求您的意见。”
“说吧,什么问题。”
“属下觉得,慕容毅和秦韵梅两人对我们的威胁还是太大了,有必要对他们进行监视和监听。希望盟主能考虑一下。”
何东奎听罢,不禁苦笑了起来:“我又何尝不想监听他们啊!可是这两个人实在太强了,就算是我,也无法靠近他们二十步以内。你说,谁能监听他们?”
“那......难道就这样算了?”
“不然还能怎么办?”何东奎哀叹了一声,“唉,我们只能远远地监视一下了。我相信——像慕容毅这样的正人君子,应该会信守诺言的。”
很快的,时间便来到了傍晚。天色渐暗,城中到处都点起了灯笼,一眼望去尽是些繁华景象。可又有谁知道,在这繁华之下,竟隐藏着巨大的杀机。
韩心兰此刻正在公堂之上玩的不亦乐乎,而周世文,则一边宠溺着心兰,一边等待着“贵客”上门。
忽然,韩心兰拿起了案台上的知府印章,开心地把玩道:“坏人哥哥,这个是什么呀?”
周世文温柔道:“我不是坏人,是好人。这个东西是官印,不能随便玩的。”
“官印是什么呀?为什么不能随便玩?”
“官印就是代表官府的印章,一切文书条例都要盖上这个印章,才有实际的效力。所以,这东西不能随便给别人玩,容易被心怀不轨之人拿去行苟且之事。”
“那我不行苟且之事是不是就可以玩啦?”
周世文顿时苦笑道:“这个嘛......别人不可以,但是你没问题。”
于是,韩心兰便咧着嘴傻笑道:“嘿嘿,谢谢,你是好人!”
就在这时,一个衣着朴素的伙计忽然直挺挺地走进公堂,仰着头高傲地问:“周世文对吧?”
周世文见状,也冷笑一声,反问道:“血煞盟是吧?”
“看来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什么了?”
“当然知道,不就是你的主子要请我去吃顿饭吗。你且记住了——吃完了这顿饭,你就该对我客气点了。”
伙计对此不屑一顾,冷笑道:“哼,但愿吧。如果你能站着回来的话。”
周世文也不跟他计较,直接起身道:“行了别废话了,带路吧。”
然而,伙计却向他身后瞄了一眼,说:“那个疯婆娘也一起来!”
韩心兰听得一愣:“啊?傻姑也要去啊?去吃好吃的吗?”
伙计点了点头:“带你吃好吃的,一般人都吃不到的好吃的!”
“好!傻姑要一起去!”
周世文皱了皱眉头,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算盘,但也没有多说什么,就这么跟着伙计走了。三人一路上也没有随身伺候的下人,更没有护卫,辗转几条小路,最终来到了风月楼。
此时的风月楼已是人声鼎沸,每层都有一到两个美艳的歌妓在弹唱,还有许许多多的公子哥、富家女在这里高谈阔论、寻欢作乐。虽然这扬州城的百姓日子不好过了,可是那些有钱人却丝毫不受影响,甚至比以前赚的更多了!
真可谓是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。
周世文和韩心兰,在伙计的引导下,最终来到了风月楼的顶楼——6楼。这里一般人是上不来的,专门用作血煞盟招待贵宾、或与其他人商讨要事之用。伙计一边给两人讲解着,一边推开了一个雅间的房门。周世文带着韩心兰走了进去,房间内已经有三个人等着了。
赵文才和唐飞燕急忙站了起来,自我介绍道:“周公子,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已经贵为知府了,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堂堂!在下赵文才,一个穷酸秀才;旁边的人叫唐飞燕,是血煞盟的右护法。至于这位大人......”
李军坐在椅子上,摆了摆手,说:“我叫李军,是血煞盟的左护法。姓周的,我就直白跟你说了——我不喜欢你。要不是有盟主的命令,我现在就会杀了你。”
周世文听罢冷笑一声,答:“呦呵?你倒是先跟我来脾气了?老子还没找你们算账呢,轮得到你在这乱吠?”
李军顿时一拍桌子,怒道:“大胆!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?”
周世文也拍起了桌子,吼道:“你们把我的女人害成了傻子,老子没要你的命就不错了!要是老子把你的女人也给玩成傻子,你能跟我好好坐着谈话吗!”
李军气急,当时就要拔枪,所幸被唐飞燕及时按住了。
赵文才也哂笑道:“周公子说得是,这一点确实是我们理亏,我们一开始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。来,我们先敬你一杯,就算赔罪了。”
说着,赵文才和唐飞燕就举起杯子,将酒一饮而尽。
周世文见状,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,说道:“这才对嘛。其实我也没打算要你们怎么样,只是想讨个说法罢了。既然你们给了我面子,那我也不能驳了你们的面子不是?我也敬你们一杯。”
说罢,他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赵文才和唐飞燕顿时笑了起来,就连李军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。
周世文这时才落座,同时也对身后被吓得一直低着头的韩心兰说道:“心兰,别怕,我们都是在演戏,坐下吃饭吧。”
韩心兰这才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,坐到了周世文的旁边,却依然一脸惧色,看来之前被吓得不轻。
唐飞燕这时说道:“周公子真是个好男人啊,即便心兰姑娘已经傻了,却依然对她如此温柔体贴。真是我辈之楷模!”
周世文嘿嘿一笑,答:“心兰曾经是我的未婚妻,哪怕做做样子也要对她好一点嘛。”
“曾经?”唐飞燕疑惑道,“这么说,现在不是喽?”
周世文摆了摆手,笑道:“哈哈哈!当然不是啦!谁会娶一个傻子做老婆啊!更何况我身为一介知府,只要愿意,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?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唐飞燕点了点头,赞同道:“周公子说得是!以您现在的身份,怎么会看得上这个傻婆娘?既然如此,小人有一个不情之请,还请您考虑一下。”
“什么不情之请?说来听听。”
“小人想借心兰姑娘一夜,不知您是否同意?”
周世文听罢,敷衍道:“唐先生玩笑了,心兰这样一个傻子,您贵为血煞盟的右护法,怎会看得上眼?”
“小人可是认真的。小人愿出一百两银子买心兰姑娘的初夜,还望您考虑一下。”
周世文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了:“还是算了吧,不如我们跳过这里,说说正事。”
“二百两银子,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?”
“好啦,别说这个事情了,我们来商讨一下正事可好?”
可是,唐飞燕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说:“心兰姑娘的身段比我家里的婆娘好上百倍,小人是真心想要心兰姑娘的身体,如果二百两不够,那就三百两......”
“啪!”周世文一掌拍到了桌子上,怒道:“我说够了!跳过这个话题,说正事!!!”
李军见状,不禁眯起了眼睛,暗中拿起短枪蓄势待发。
唐飞燕也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,阴笑道:“看来周公子对心兰姑娘还是放心不下啊,莫非你还爱恋着她?”
周世文听罢,闭上了眼睛,深吸一口气,缓缓说道:“唐先生,我希望你能理解。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心兰了,可是她毕竟是我年少时最美好的记忆。我不希望自己的记忆被玷污、被糟蹋,你懂吗?”
赵文才和唐飞燕听罢,对视一眼,然后点了一下头,李军也慢慢地将短枪收起。
唐飞燕悻悻地笑道:“既如此,小人也就不强求了。失礼之处还望公子海涵。”
周世文摆了摆手,说:“罢了,我知道你是在试探我,我也能理解。毕竟我是初来乍到,而你们又把我的未婚妻变成了这副模样,你们肯定以为我要与你们势不两立。”
赵文才哂笑道:“如果不是这样,那自然最好啦!来来来,我们先吃饭。”
周世文冷哼一声,说:“为了让你们放下心来,我就跟你们说实话了——我在京城待过六年,比心兰好的姑娘我可见过不少!尤其是春满楼的头牌姑娘,那身段、那脸蛋儿......”这样说着,他就咧起了嘴,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浪荡公子。
唐飞燕顿时笑道:“哦?世上还有比心兰姑娘姿色更好的女人?快来跟我说一说!”
周世文立刻用一副色眯眯的表情说:“这个没法跟你描述,因为她太完美了!任何辞藻用在她身上都会黯然失色!我就引用张先的一首词来描述吧:
双蝶绣罗裙,东池宴,初相见。朱粉不深匀,闲花淡淡春。
细看诸处好,人人道,柳腰身。昨日乱山昏,来时衣上云。”
唐飞燕听罢哈哈大笑:“哈哈哈!周公子不愧是新科状元,能把逛妓院找姑娘这种事念得这么文艺!小人佩服、佩服!”
而赵文才却忽然说道:“那春满楼的姑娘再好,也是在京城呀。周公子您如今在扬州,不知有没有什么新欢想要追求?在下可以尽量满足您,也算是尽一点地主之谊。”
周世文一听,立刻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没用,你们帮不了我。”
“哦?到底是哪家姑娘,竟连我们血煞盟都无法搞定?”
周世文玩味地说:“你们的情报不是很发达吗?应该知道我最近和慕容前辈一行人走的很近吧?你猜猜是为了什么。”
赵文才的嘴角立马就抽搐了起来:“呃...原来如此,这个我们血煞盟确实帮不上忙。”
“没关系,我本来也不指望你们帮忙。像婉灵姑娘那样的天女,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来争取到,才有成就感!”
“哦?这么说,周公子已经有把握喽?”
周世文嘿嘿笑道:“那是!我可是新科状元!论文采,我可没输过谁。只要一天送一篇情诗过去,哪个小姑娘能不动心?实际上,婉灵姑娘现在已经对我有好感了,距离抱得美人归指日可待啊!”
赵文才听罢也笑了起来:“哈哈!那我可要提前祝贺周公子了!来来来,我们吃饭!”
“好!吃饭吧,正好我也饿了。”
很快的,一炷香过去了。众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,互相之间也算是熟络了起来。
这时,周世文已经有些醉了,但勉强保持着清醒,说道:“那个......文才兄,唐先生,还有李先生,你们看这菜也吃饱了、酒也喝够了,是不是该谈谈正事了?”
赵文才答:“不知周公子所谓的正事,是指什么呀?”
周世文一手撑着脑袋,口齿不清道:“我想跟你们合作,我要当府衙的头头儿。再说的明白点——这扬州可是一块大饼,我想从你们手里分一杯羹。”
赵文才笑了起来:“周公子想要与我们合作自然是最好的,但不知您打算分多少羹?”
周世文一指赵文才,答:“不能比你少。”
赵文才呵呵一笑,说:“我身为盟主身边的谋士,协调各方关系、出谋划策,拿得可不少。周公子若要拿到与我相同的利益,也必须要展现出与之相配的能力来。”
周世文听罢,咧起了嘴,答:“你们一直不知道怎么把这里的情况跟皇上糊弄过去吧?皇上是个聪明人,凭你们这点水平,只要官文一交上去,立刻就能看出异常。不过现在......我来了,我可以帮你们糊弄皇上。”
“只是这一条,可还不够啊。”
“不只是这样。我问你们,你们难道心甘情愿一辈子窝在扬州城吗?你们不想有一天率宾归王吗?我相信,你们有这样的野心。但是,你们没有这个能力。”
众人不禁听得呼吸一滞,纷纷问道:“你是说,你有能力帮我们实现这个野心?”
周世文点了点头,答:“我是状元,论治国安邦,不知道比你们强多少倍。我只希望,若有朝一日,血煞盟真的能问鼎中原,我能够任宰相一职,流芳千古。”
赵文才疑惑道:“你就只有这点要求?”
周世文笑了笑,答:“人生在世,无欲无求那是圣人,可我们不是圣人,我们活着,无非为了名或利。而我,只是比较纯粹罢了,我只要名。”
赵文才等三人听罢,对视了一眼,然后说道:“此事关重大,我们需要考虑一下。”
于是,周世文站了起来,答:“那你们先考虑着,我有点醉了,去回廊上吹吹风,清醒一下。”
说着,他便转身走向雅间后附带的回廊。依稀中,他好像记得秦韵梅说过,四层以上的回廊乃是危险地带,若要让一个人失足摔死,只需在四楼以上的高度跌下,头先着地,则必死。而现在这里......是六楼。
突然!李军暗中动了一下脚,一股劲力直冲向回廊地面。木质的地板如何经得起他这样一个高手的力量?顿时被崩飞了一块,正巧是周世文落脚的地方!
周世文一脚踏空,身体顿时失去平衡,整个人一下子翻过栏杆,眼看就要跌下去了!唐飞燕目光一凛,运起轻功两步便赶了过去,一把抓住了周世文的后衣领。
“啊——!要掉下去了!”韩心兰见状,被吓得叫出了声。
周世文顿时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,酒一下子醒了一大半,慌忙大叫道:“救命啊!快拉我上去!我还不想死啊!”
唐飞燕手上一用力,便将周世文拉了回来,同时笑道:“周公子您要多加留意,这风月楼年久失修,可是不太安全呢。”
周世文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,冷笑道:“年久失修?呵,我知道你们的意思。既然如此,我就让你们看看我的价值!”
说罢,他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新的官书,然后翻开首页,说道:“笔墨伺候!”
赵文才听罢,拍了拍手,立刻就有下人从门外走进来,然后奉上毛笔、研好墨汁,又退了出去。
周世文提起笔,行云流水地在官书中写下了一首诗:
绿琴朱弦阳春雪,
风流徐荆州牧传。
素衣独上危楼倚,
只叹风光险遇难。
写罢,他便将官书往赵文才身上一丢,说:“把这个送往京城,皇上看过必然龙颜大悦,你们在短时间内就可以高枕无忧了。”
赵文才接过官书,仔细看了看......直觉告诉他好像有哪里不对劲,但是他又说不上来。既不是藏头诗,也不是藏尾诗,打乱顺序看也没毛病......
于是,他又将官书换给了周世文,哂笑道:“周公子大材,作诗犹如信手拈来一般轻松写意。如今您是知府,这官书就由您来递交吧。”
周世文气呼呼地说:“文才兄莫不是在揶揄我?我现在连一个下人都使唤不动,难道让我这堂堂知府亲自跑去驿站吗?”
唐飞燕这时说道:“从明天开始,这府衙就归您来管辖了,下属官员也都听从您的调遣。您可以等到明天再寄。”
周世文听罢,又喝了一杯酒来压惊,答:“好,那我就明天再寄。原文我也给你们看过了,别说我耍什么阴谋诡计。今天就到这里吧,我先回去了,风月楼这栋‘危楼’我是不敢再待下去了。”
说罢,他便带上韩心兰,转身大步离开了。
赵文才幸灾乐祸地喊道:“周公子慢走!”
路上,周世文又有些醉意了。他本就不能喝酒,可是今天却喝了五杯,一直都是在强撑着维持自己的思维。现在,他终于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第一关,神经一放松,顿时就又有些迷糊了,走起路来跌跌撞撞。
韩心兰急忙在一旁扶持着,抱怨道:“好人哥哥,你怎么这么重啊,拉着你好吃力哦。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玩呀?”
周世文迷迷糊糊地说:“回......回家。”
“好吧,你这个大肥猪。”这样说着,韩心兰便扶着周世文往家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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